去年,故乡的油菜地开始发亮
养老院和鄱阳湖比邻而居
一场谷雨酝酿出共同的湿冷
老家的炉灶藏在地名里
去年,我在暴雨中回乡
赴一场早晚必至的葬礼(孤独的葬礼)
离世的瘦躯里填满落寞的叹息
“日子终于到头……”
去年,我漂过阴谋、倦怠、傲慢和某某地
经历一群在时光里消融的灵魂
千疮百孔的理想主义者
舌尖上的厚黑学,无法恪守的脊梁
去年,老渔民抛弃厮守多年的木船
我丢失抄满诗歌的笔记本
头颅日趋圆润
耳朵是唯一桀骜的倒刺
2013.3.22
© jrgerm